此刻手上的疼痛,不及心间的万分之一。
“阿柠,淮川没有推我,是我自己没站稳你别怪他。”
江辞善解人意的模样,惹得宋以柠一阵心疼。
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替他说话,要是我不在,又该被他欺负了。”
江辞抿了抿唇,看着她,“那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,好不好?”
宋以柠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发顶,将他的头揽向胸口。
“好。”
视线渐渐模糊,但江辞眼底那抹得意的挑衅,还是悉数落在了我的眼中。
撑着最后一口气,我颤抖着手伸向断指。
宋以柠回神,抬脚踩住我的手背,语气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还不快给阿辞道歉。”
她居高临下看着我,是不容拒绝的命令。
见我无动于衷,她脚下力道不断加重,剧痛顺着手臂传入心脏。
“我让你道歉!”
“算了阿柠,我不在意这些,先送淮川去医院吧。”
“他流了这么多血,万一影响以后弹琴就不好了。”
宋以柠不屑一笑,“一个大男人,不就流了点血,能有什么影响。”
脑袋越来越沉,眼前最后浮现的画面,是那个承诺会永远爱我的女人,亲昵地搂着别的男人说:
“会弹琴的,有阿辞一个就够了。”
2
浑浑噩噩中,我梦到很久以前的事。
宋以柠同我坐在黑白的琴架前四手连弹。
一曲毕,她牵起我的手细细打量,赞赏和爱意溢出眼眶。
“淮川的手真好看,以后一直弹琴给我听好不好?”
音乐戛然而止,不等我回答。
她的五官赫然变得扭曲可怖,不顾我的求饶,手起刀落将我的无名指砍下。
我吓得睁大双眼惊慌坐起,鼻腔萦绕熟悉的香味。
是我的房间,床头还摆放着我和宋以柠亲昵的合照。
意识清醒一些后,我立马抬起自己的右手。
无名指的位置除了厚重的纱布外,空空如也。
心脏一沉,最后的一丝期许破灭。
“淮川,你醒了?”
宋以柠的声音从一旁传来,她坐在床边,熟稔的翻转手中的苹果,直到一条完整的果皮从她手中滑落。
眼里满是温柔。
“伤口我让医生处理过了,没什么大问题。”
她将削好的苹果递到我眼前,似无事发生。